印婉深深看了他一眼,心里自是有些感激,但也知道沈度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人。
可容不得她规矩后退,沈度忽然不顾他人的目光,主动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,顺便示意藤荆。
“让郎中给二姑娘看看。”
印婉惶恐,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,但獒犬在身后,又阻挡了她后退的路。
她只好加快脚步被迫跟在沈度身边离开此地。
在她身后的刘寅和印珩他们,盯着两人的背影心思各异。
尤其是吃了瘪的刘寅,掌心攥拳,心里极度不是滋味!那双眸子反复要射出火来。
他死死握拳走到印珩兄妹面前,气愤道。
“印婉什么时候和沈度有交集?她名声还要不要了?!”
印珩收回目光,晦暗的双眸里尽是失落。
反倒是受到惊吓的印虞很快缓过神,连忙安抚道。
“寅哥哥,你别这样说,二姐姐肯定也是不想的。我听说那沈世子是这几日参加围猎会,借住在我们庄子里。”
“他好端端的借住在你们庄子里作甚??我看他就是冲着印婉来的!!众目睽睽欺凌你我,他全然没把伯府国公府放在眼里,太放肆了!”
但更让他生气的是,今日他护着印婉的这般模样,俨然是他曾经的写照。
这种感觉,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,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半路人生生抢走,不顾他的颜面。
好歹他也是与印婉签订婚书的人!
回厢房的路上,沈度问印婉:“那训犬的哨声,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按理说,只有经常与獒犬打交道的人才得知。
所以他才好奇。
印婉却在这时忽然心口一紧,身子猛地往后栽倒。
“姑娘!”吓得姮娘连忙扶住她,一群人将她快速带回房间。
见此,沈度让郎中过来,他先去见老夫人了。
今日这事,总归是要给人家老夫人一个交代才是。
然而他前脚离开,后脚印婉便醒了。
姮娘连忙走到她身边:“姑娘!你醒了吗?郎中马上过来了!”
光回想起今日之事,姮娘便狠狠倒吸一口凉气。
眼眶一片晕红。
而印婉则笑了笑,不想让她担心。
“乳娘你放心,方才我是故意晕过去的,你不是说了么,那沈世子,咱们能躲多远便躲多远。”
她也不想和沈度解释那么多。
姮娘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松下几分,连连点头。
“是啊姑娘,虽然今日多亏了世子替你出头,但……总归是不太好的。”
“这三年姑娘不在邕都,不知道沈世子的危险,我这整日在府邸都听闻了他的一些事。咱们只求安稳便好,可千万不要再多惹事。”
姮娘说完,束儿已经带着郎中进来了。
好在今日也没受多少伤,只是看着吓人罢了。
可姮娘一想到她徒手撕下那猎犬口中一块肉,还是胆战心惊!
她小心翼翼地给印婉喂药,束儿则在一旁暗自抹泪。
“姑娘都来庄子养病了也不消停,小公爷方才也未免太过分了!!但凡换个女子,谁又能承受得住?”
姮娘忍住情绪,轻轻吹着汤药递给她喝:“咱们姑娘真是太苦了,原先在府中如何受宠啊,可现在……”
说起曾经,姮娘和束儿心里都是一抽一抽的,他们谁也不曾想过他们的姑娘有朝一日,会经历这样的日子。
印婉只是微微摇头,心中生热。
“乳娘,束儿,我不是还有你们吗?虽然……与以前有些不一样,但我还是有人关心,有人疼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