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他要吻下来的时候,他却轻轻退开,唇角微扬。
“早点休息,别熬夜。”
我看着他走向客房的背影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抱枕,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过,又痒又软。
15
拆线那天,季沉特意推了早会,陪我去医院。
门诊换药室里,医生剪断最后一根线头。
“恢复得很好,疤痕会慢慢淡化的。”
我低头看那道粉色的痕迹,像一条小小的河流。
“还疼吗?”
他问。
我摇头。
其实早就不疼了,从他住回别墅那天起,疼痛早已经被其他的知觉所替代。
是他查看伤口时,呼吸拂过皮肤引起的细微战栗。
是他替我换药时,指尖在疤痕边缘流连的温度。
是每次对视时,他眼底那片让我心跳失序的暗涌。
16
公司上市那天,季沉在衣帽间系领带。
我从镜子里看他,深蓝色西装衬得肩线格外利落,修长的手指与银灰色领带纠缠,莫名让我想起他昨晚帮我吹头发时,发丝缠绕他指节的样子。
“我来吧。”
我走过去。
他怔了怔,松开手。
我踮起脚,闻到他须后水清冽的雪松味。
领带滑过掌心时,我突然想起结婚那天,我也曾这样给他系过领带——那时我们各怀心思,像两个被迫同台的演员。
“好了。”
我正要退开,却被他扣住腰。
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,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。
对视间,我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。
终于得逞了,这几天,可把我憋坏了。
季沉僵住了。我能感觉到他的震惊。
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凶,像夏日里毫无预兆的雷雨,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潮湿的水汽。
他将我牢牢钉在衣柜门上。
金属拉链的冰凉硌进后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