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虽然出嫁,可夫婿并不富裕,她便继续留在沈之葳身边做事。
主要负责外头的店铺。
如今,沈之葳身边只有初夏、初冬两个可用之人。
她想着府中庶务简单,便这么用着。
自然,也给两人涨了不少月钱。
现在院中下人没有排查清楚,沈之葳可不想平日里被谁在饭菜里、吃食里下了毒,死得无辜。
因此,她打定主意要好好整顿,可不想再见洛映山突然出现在院中。
蒹葭苑中,打扫、浆洗的粗使丫鬟五人,嬷嬷两人,跑腿的小厮两人,小厨房四人,加上她身边的两个侍女,一共十五人。
她把下人叫来训话,并把这段时间发现有异心的下人赶出去。
“我不喜那些打打杀杀之事,不忠之人自请离府。”
被点出的三个丫鬟左右对视,连忙哭着求情,砰砰磕头。
初夏语带威胁:“莫不是想要被打出去?”
她们这才不情不愿离开。
只是,出了蒹葭苑,她们眼神闪烁,却是转头朝琦兰苑而去。
“娘子救命!”
“求求娘子评理!”
婉容正因宴会上一时而心中暗恨。
当着洛映山的面,她不敢表现出来,只做小意温婉的模样。
她猜洛映山刚刚在沈之葳那边受了气。
既然如此,她越是温柔体贴,才越能与蒹葭苑那边做对比,凸显出自己。
此时见这三个眼熟的丫鬟前来哭诉,她心头微动。
“我知道你们几个,是夫人院中打扫跑腿的下人,你们有何冤屈,尽管说来。”
那丫鬟哭红了眼,又互相弄乱了头发,叫人觉得她们深受委屈,十足可怜。
“娘子救命!”
“奴婢也不知,刚刚夫人突然大发脾气,说是我们让老爷上门、啊!”
她们意识到洛映山在一旁,自觉食言,立马惊慌捂嘴。
洛映山原先便压抑着怒意,如今听到丫鬟所言,更是怒不可遏。
“说!”
“是、是,夫人因此厌了奴婢,要把奴婢扫地出门。可、可老爷上门,哪有拒之门外之理?”
“奴婢深觉委屈,夫人又说,奴婢等人是、是容娘子的眼线,故意监视夫人……”
“大人明鉴!奴婢向来勤勤恳恳,当真没有与容娘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!奴婢不想没了差事,被家里逼着嫁人,求求娘子、求老爷救命!”
洛映山闻言,语气冷沉得厉害。
“她好大的胆子。”
沈之葳这是处置下人吗?
分明就是故意做给他看!
婉容惊慌失措,作势要跪下:“映山,我待夫人一向恭谨,哪有胆子敢做出这种事……”
他扶起婉容:
“这与你何干?”
婉容眉头微蹙,显得惶恐。
她道:“其中必然有误会。”
丫鬟哭得涕泗横流:
“奴婢当真不知道啊!”
洛映山皱眉,摆手叫那几人起来。
“既然……行了,去账上支一个月的月钱,赶紧走人。”
奴婢惊愕,不知所措地看向婉容。
婉容心中生怒,却柔柔弱弱地跪地,看向洛映山:“这些丫鬟家中贫困,若是真赶她们走,不是逼她们走上绝路?再说……”
“夫人以这些丫鬟是我的眼线为由,赶走他们,她们一走,不是坐实这些谣言?”
“我与你之事,早已对不起夫人,却不敢叫夫人继续误会,不然,我、我……”
她突然双手捂着腹部,露出几丝痛苦之色。
洛映山脸色微变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婉容咬着下唇,惨淡且更显柔弱:“肚子有些抽痛……”
洛映山立马吩咐下人:“还不快去叫大夫。”
“映山。”
婉容无声流泪:“是不是一切都该怨我,若非因为我,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,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,偏偏我情不自禁,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