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因消息延误,被大燕误解为背叛。
他望着苏挽月发间的镇河兽银簪,终于明白,两代人的血仇,不过是江河未能及时传递的密语。
盟约毕,两人乘船巡视新修的灌溉渠。
苏挽月看着渠边孩童追着水花奔跑,忽然从袖中取出块蜀锦,上面用楚绣绣着她与萧承煜初遇时的破庙、治水时的堤坝、合璧时的闸口,最后一帧是两人并肩而立的剪影,下方绣着极小的《水经注》残句:“水德含和,变通在我。”
“这是给王上的山河图。”
她将锦帕塞进他掌心,“每一处绣纹都藏着治河心得,待将来传给我们的孩子——”话音未落便红了脸,低头看着渠水中的倒影。
萧承煜望着锦帕上的破庙,想起那个暴雨夜她眼中的天光,忽然轻声道:“朕曾以为,折腰是耻辱,是权力的屈服。
直到遇见妳,才明白,弯下腰看百姓的疾苦,低下头听江河的声音,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姿。”
秋风初起时,顾怀瑾在御书房的暗格中发现半幅残卷,绘着大燕初代帝王与南楚公主共修运河的图景,原来两国早有共治的渊源。
他将残卷交给苏挽月时,发现她正在教萧承煜楚绣的“鸿雁纹”,帝王笨拙的针法在锦缎上歪扭成河,却让她笑出了眼泪。
“顾相可知,”萧承煜举着绣坏的帕子,毫无帝王威仪,“朕现在才明白,当年母后为何总在深夜绣鞋——原来针脚里藏着对苍生的牵挂,比铠甲更温暖。”
顾怀瑾看着这对曾在权谋中博弈的恋人,此刻却像寻常夫妻般讨论着明年的治水计划,忽然想起《尚书》里的“民为邦本”,原来真正的治国之道,从来不在冰冷的兵法里,而在这一针一线的烟火气中。
冬至那日,苏挽月收到南楚送来的信,父亲的衣冠冢旁,百姓自发种了一片“承煜林”,每棵树上都挂着祈愿黄河安澜的木牌。
她摸着信上的泪痕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铠甲轻响,萧承煜捧着件狐裘走来,裘皮上用金缕绣着南北节气:“朕让人按南楚的冬至习俗,备了赤豆粥和九层糕。”
两人坐在昭阳殿的暖阁里,看雪片落在“通天河”的图纸上。
苏挽月忽然指着图上的“折腰台”——那是她计划在黄河最险处修建的观景台,供百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