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枝望着自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,莫名有些难受,“主子为何要选这条路呢?”
“我也没办法啊!”吴侍妾耸了耸肩,道,“你瞧见了,王爷不喜欢我,他没来我这儿几回,沈庶妃,眼瞧着比其他人都有前途,王爷是真心喜欢她的。”
“除了她,便只剩下王妃了,你看,张侧妃一直无宠,也依附了王妃,可王妃如今,都只能靠入宫侍奉贤妃来彰显地位,你瞧张侧妃得什么好了?王爷还不是不去看她,底下奴才想踩她,明面儿上不敢,暗地里还不是下作手段不少,她都急成什么样了?咱们好歹现在的路对了。”
吴侍妾摇头道:“起码,我只需要陪沈庶妃说说笑笑,跟她讲些趣事,她就对咱们很好了。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,何曾为难过咱们?往好处想,起码她性情好,也不是工于心计之人。”
“对了。”吴侍妾又想到什么,对青枝道,“来传信那位公公,是姓康来着对吧?你记得给他些好处。”
青枝点头,“好。”
主院,书房外。
一个白面太监跑过来,笑嘻嘻弯下腰,刘福安道:“差事办的不错。”
“谢爷爷夸,都是爷爷您教的好。”白面太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,掏出怀里的银子,道,“这是吴小主赏的,小的借花献佛,献给爷爷。”
“银子你自己收着吧!”刘福安给拒了,他觉得这小太监机灵的很,一时又想起,上回主院来传话的,似乎也是他来着。
他又问:“上回主院那事,是不是你传的话?”
“正是奴才。”白面太监笑道,“奴才听着沈小主院里那太监的话,心里一惊,顿时想起主子最看重那位,就大着胆子,给爷爷传了回话。”
“做的不错。”刘福安思量一番,道,“我还缺个干儿子,你怎么想?”
白面太监顿时机灵一跪,当即就亲热的喊上了,“干爹,这是儿子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。”
“嗯。”刘福安看他十分满意,当即道,“我记得,你姓康对吧?”
“对,儿子贱名叫做康福禄。”白面太监笑的憨厚讨喜,“原名叫做葫芦来着,在被分到主子这儿来之前,内务府管事的公公说,我这名儿不好,就取了个谐音,叫做福禄。”
“寓意不错,还跟我有缘,撞了个福字。”刘福安道,“明儿个,你进书房伺候吧!”
“谢谢干爹,谢谢干爹。”康福禄重重往地上磕了几下。
“行了,起来吧!”刘福安皱眉道,“别磕破了相,有碍观瞻,到时候别说进书房了,你只能被分去偏远地儿洒扫了。”
许广盛一出书房,就撞见这一幕,笑了声,问:“又收徒弟了?”
刘福安笑道:“多个干儿子而已。”
他笑眯眯问:“你不是在里头吗?怎么,被赶出来了?”
许广盛脸一拉,没好气哼了声,道:“主子唤你进去呢!”
“我就晓得,你还是年轻,不得主子的心。”刘福安整了整衣冠,昂首挺胸的像一只得意公鸡,从他面前走过。
“呸!”许广盛气道,“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儿呢!咱们是一齐分到主子身边的。”
刘福安对他视而不见,许广盛窝心的火,目光瞥向一旁的康福禄,康福禄顿时一个哆嗦,连忙堆起笑,声声道:“许爷爷好。”
“嗯。”许广盛拖着长长的腔调应了声,道,“明儿个进书房伺候,可要谨慎些,别笨手笨脚,惹得主子不喜。”
“谢爷爷赐教。”康福禄憨厚一笑。
“滚吧!”许广盛看着刘福安的人就烦。
“是。”康福禄擦着额头的汗,麻溜的滚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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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些日子,沈明絮兴致总是不高,虽说能吃能睡,但眉心总是挂着一点轻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