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苏倾颜,只是把玩着自己新染的蔻丹。
“谢娘娘。”
苏倾颜依言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了半个臀部,姿态恭谨。
“听说妹妹原是江南医馆之女,精通医理?”
淑妃终于抬起眼皮,扫了她一眼。
“不敢称精通,只是略懂皮毛。”
苏倾颜垂眸回答。
她的医术,是她在这深宫里唯一还能依靠的东西,却也是最容易招惹是非的东西。
她从不轻易显露。
“那正好,”淑妃坐直了些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,“本宫近来总觉得心口烦闷,夜里也睡不安稳,太医开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好。
你既懂医,便给本宫瞧瞧吧。”
苏倾颜心里咯噔一下。
给宠妃看病,这是多大的忌讳。
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她下意识地想推辞。
“娘娘凤体矜贵,臣妾医术浅薄,怕是……怕什么?”
淑妃打断她,声音冷了下来,“让你看你就看,哪来那么多废话?
还是说,妹妹觉得本宫使唤不动你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已无退路。
苏倾颜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,“是,臣妾遵命。”
她上前,取出随身携带的脉枕,示意淑妃伸手。
指尖搭上淑妃温热的手腕,凝神细诊。
片刻后,她收回手,心中已有数。
淑妃脉象弦滑,舌苔薄腻,确是有些肝气郁结,心火上亢之症,大约是争风吃醋,思虑过甚所致。
并非什么大碍,只需清肝泻火,安神定悸即可。
但她不敢直说。
“娘娘,”她斟酌着开口,“从脉象看,娘娘并无大碍,只是近日天气转暖,或有些内热,加上思虑稍多,导致气血略有不畅。
臣妾斗胆,为娘娘开一副疏肝理气的方子,调理几日便好。”
“哦?”
淑妃挑眉,“只是如此?”
“是。”
苏倾颜肯定地回答。
淑妃盯着她看了半晌,眼神莫测。
忽然,她嗤笑一声:“妹妹倒是谨慎。
也罢,本宫乏了,你退下吧。
方子留下,本宫自会让人去抓药。”
“是。”
苏倾 যায়নি如蒙大赦,写下药方,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走出流云宫,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。
淑妃今日的举动,处处透着诡异。
名为看病,实则更像是试探,或者说……警告?
她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宠妃。
她一向安分守己,从不参与后宫争斗。
唯一的可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