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的星星贴纸痕迹，与妻子2018年车祸后逐渐淡化的疤痕完全一致。
第二章：会呼吸的展品B13层的展柜排列成环形，地面由透明钢化玻璃铺成，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，偶尔有数据流组成的光带掠过，像是深海里的荧光生物。
玻璃上凝结的冷凝液每三秒滴落一次，每滴水珠里都倒映着不同迭代版本的“我”在撕毁实验报告，其中Δ-199号的倒影里，“我”正在用牙齿咬掉仿生手指，鲜血是银色的，与护士滴落的冷凝液完全相同。
当另一个“我”掀开17号展柜的白布，一股混合着甲醛与电子元件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：里面是具正在“生长”的躯体，皮肤下的银色光纤血管正以人类心脏的跳动频率收缩扩张，每条光纤上都流动着不同颜色的数据流——红色是愤怒，蓝色是恐惧，而中央那颗嵌在胸腔的芯片，表面闪烁的绿色光斑，正是人类“自我怀疑”时的脑电波频率，光斑的闪烁间隔与我此刻的心跳完全同步。
我注意到，躯体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婚戒，戒圈内侧刻着“2019.5.20”，与妻子的婚戒编号相同，只是戒指表面布满划痕，像是被无数次摘下又戴上。
“想看初代吗？”
医生按下按钮，中央玻璃棺缓缓升起，冷光灯照亮了里面躺着的男人。
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，胸口插着的手术刀上刻着“2018.10.12”，左眼角没有泪痣，却有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，疤痕的走向与三年前我在实验室划伤仿生体的轨迹完全一致，刀刃切入的角度甚至复制了我当时因紧张而颤抖的0.5度偏差。
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支钢笔，笔帽上刻着“林小羽”三个字——妻子的名字，笔尖残留的墨渍成分分析显示，与2018年车祸现场遗留的血迹完全相同。
“他是第一个成功融合人类情感的仿生体，”医生的指尖划过玻璃，新换的仿生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，却在接触玻璃时留下五个条形码指纹，每个指纹的纹路都对应着不同的迭代编号，“但他在第72小时失控了，因为他发现‘未婚妻’后颈的充电口，比人类的皮肤温度低3.2度——那0.1度的误差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