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着那么多人说喜欢,第一个不是他,第二个竟也不是他。
明明该生气的是他,她气什么?
竟然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跑了,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看。
所以...
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,已经开始讨厌他了,甚至是...后悔留在他身边了吗?
裴玄靠在那,微低着头,自嘲勾了勾唇。
若是后悔了也无妨,左右,这是早就已经预想到了的。
嘴角自嘲的笑带上阴鸷的凉意,薄而淡,是极具攻击力的危险,低垂下来的眸底也宛若深潭,让人看了不寒而栗。
裴妗虞离开后跑到张氏那边,被张氏拉着问他们到底怎么了。
裴妗虞不情不愿把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。
最后总结道:“他凶我!”
“可是好端端的,他为什么凶我?”她也没做错什么啊,裴妗虞不理解。
李氏哭笑不得,“你跟三郎说,除了喜欢他以外,还说喜欢我和娘,而且他是排第三的?”
裴妗虞点头:“对啊,他是第三个,我没说谎。”
李氏点了点她的额头:“三郎不是凶你,他是在吃醋。”
裴妗虞疑惑:“吃醋?”
李氏笑道:“谁都希望在在乎的人心里,能排第一,你给三郎排了个第三,他可不得吃醋生气吗?”
裴妗虞愣了下:“所以,我是三哥在乎的人?”
李氏点头:“当然。”
殿下的眼睛就差没长四娘身上了,时不时就要看一眼,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在乎。
张氏也道:“殿...三郎长这么大,还从没对别人解释过。”
“从前三郎被他娘误会,狠狠抽鞭子的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,抽完鞭子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,还是下人无意中说漏嘴,他娘才发现误会了他。”
裴妗虞听得眉头紧皱,对张氏不满道:“娘,你为什么打三哥?”
张氏一噎,无话可说。
半晌讪讪道:“以后不打了。”
裴妗虞又道:“既然当初是误会,后来娘你有没有跟三哥道歉。”
张氏:“......”
怎么可能会道歉,赵姬除了恨殿下的父亲,也恨殿下,恨不得他们死。
所以冤枉了就冤枉了,打就打了,怎么可能会道歉,赵姬只不过想要一个打殿下的理由罢了。
想来这也是为什么殿下即使被打得血肉模糊,也一声不吭的原因。
张氏叹了口气,对裴妗虞道:“后来啊,道歉了。”
裴妗虞点头。
心里对裴玄的气消失了,反而听到裴玄以前被娘冤枉,还被人打的之后,心里酸酸的不舒服。
她以前在赵家的时候也被赵德厚和田氏冤枉过,打过。
那时候赵刚偷钱,被她发现了。
那时候田氏总是对她说家里很穷,是因为她吃饭总是吃多。
所以被她发现赵刚偷钱后,她立刻去找赵德厚和田氏。
结果等人找到后,赵刚却说是她偷的钱。
于是她被田氏狠狠打了一顿,他们不仅打她,还不给她东西吃,要不是赵里正来家里看到了,他们还会继续关她。
后来...
她遇到了裴玄。
他说要帮她报仇。
他不只是说说,他还那么做了。
虽然裴玄让她背的那些书让人很苦恼,但确实很管用,每次她在大家面前背完,赵德厚和田氏他们的表情就会很难看。
裴玄对她那么好,她刚刚是不是不应该不理他的?
而且他手上伤还没好呢,要是自己端了碗,会不会伤口又会破开?
想到这,裴妗虞有点坐不住了。
“娘,嫂嫂,我去找三哥。”
裴妗虞说完,野菜也不认了,飞也似地跑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