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磨时间。
幺幺就这么拿着笤帚从后院装模作样的扫到了前院。
昨夜的雨在院中留下了满满的痕迹,凋零的金黄树叶都在无声的控诉昨夜的雨。
笤帚在她手中,不像是用来扫地的。
一会儿在地上胡乱扫几下,一会儿又挥舞上了天。
我出声问她哪有这样扫地的。
她反倒问我:“没见过吗?
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”。
继而继续乱扫一通。
我一下子不知说什么好,噤了声。
老师恰好忙完,从书房出来见此状,抬手扶额,捏了捏眉心,选择视而不见,就叫我进书房了。
我向他说明来意,果断将幺幺昨日对我的“恐吓”抛之脑后,提醒老师要注意幺幺的行为,避免她再次“自寻死路”。
老师深深叹了口气,娓娓讲述了今年夏天以来的种种。
仲夏时节,幺幺失足落入院中的开满荷花的小池里,救起来之后,高烧不退,昏迷不醒了好几天。
等她再醒过来时,性格大变,对家中亲人事物一概陌生不已。
且不说琴棋书画,针织女红,甚至原先所识得的很多字都不再认得。
大夫说,可能是掉入池中时,不小心磕到石壁坏了脑子,有可能是被水淹坏了脑子,也有可能是高烧不退,烧坏了脑子。
也许,三种情况都有。
事已至此,他们选择褪去悲伤。
老师说:“起码我的相宜,还活在这世上,还陪在我们身边,我们便已是心满意足了”。
相宜,那是我第一次知晓幺幺的名字。
浓妆淡抹总相宜,我的幺幺也确实如此,无论如何,都好看的紧。
我的视线转向远处已经放下笤帚,抓起落叶往空中扬的幺幺。
银杏树下,她的脸上是如鲜花绽放般明媚的笑容。
唇角上扬,眉梢舒展,弯弯的眼睛如月牙似的,盛满了细碎的阳光。
她在飘飘扬扬的银杏叶中,慢慢的挪动步子,转着圈儿。
那年的秋天比往年都要冷,虽未立冬,但我也早早地披上了风衣。
大家都认为上京城的冬天会早早到来,今年,一定会有场大雪。
在看向幺幺的那几秒钟里,我忽然觉得,这秋日的阳光,原来如此温暖。
心中怦然,我挪开注视幺幺的目光,看着那并不刺眼的太阳,嘴角不自觉的上扬。
也许今年,是一个暖冬呢?
<后来的一段时间里,我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