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深啊，”老人叹息着拾起瓷片，神情落寞，“有些花苞永远等不到绽放的季节。”
林深心中一震，望着老人，一时无言以对。
随后，他像是发了疯一样，急切地翻找所有未送出的花束。
在第九个牛皮纸袋里，他摸到一个坚硬的金属物件——是把手术刀，缠着褪色的酒红色丝带。
他拿起手术刀，借着灯光，看到刀刃刻着显微字母，在放大镜下，显出“Lin Shen”的痕迹，那一瞬间，他的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，万千思绪涌上心头。
手机在此刻突然震动，打破了短暂的沉默。
林深掏出手机，沈清浅的短信带着消毒水般的冰冷气息：“他想见你。
带着白菊来市立医院，现在。”
林深攥紧手机，望着手中的白菊，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冲向门外。
出租车在雨中疯狂疾驰，他坐在后座，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，手指紧紧攥着白菊，微微发抖。
那些被顾临舟拒绝的尤加利叶突然从记忆深处浮现——桉树药理成分会加重神经退行病变，花艺教材第47页用红笔圈出的警告，此刻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。
林深赶到医院时，顾临舟正躺在病床上，面色苍白如纸。
看到林深进来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林深走到床边，轻轻握住顾临舟的手，那双手瘦骨嶙峋，冰冷且无力。
顾临舟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只是用眼神诉说着无尽的眷恋。
医院里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汹涌扑面而来，让林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他攥着白菊，脚步急促地穿过长廊，ICU的蓝光在瓷砖上肆意流淌，像是一条冰冷刺骨的河，透着无尽的压抑与绝望。
沈清浅身着白大褂，下摆沾着颜料，正站在顾临舟的病床前，专注地给他调整呼吸机面罩。
看到林深进来，她微微点头，神色凝重：“他今早失去了吞咽功能。”
说着，她用棉签蘸水，轻轻涂抹顾临舟开裂的唇瓣，动作轻柔，“但坚持要等到最后十九朵玫瑰。”
林深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罩，里面插着枯萎的玫瑰，茎秆上用手术刀刻着极小的凹痕。
他举起放大镜凑近，发现那些划痕是日期——3月15日，正是顾临舟第一次来买花的日子。
那一刻，他的心猛地
